我很少感冒发烧,医院,不了解就医的详细分科,总以为自己的身体很棒,怎么可能生病呢。
八月的第二个周,我和助理飞去广州录视频,录视频的机构说目前全国第一的律师是云南的,一天录短视频条。我暗自想,我做了充分准备,提前熟悉了稿件,亦有了自拍一年多的经验,现场有提词器,我为什么不能做第一呢?想到这,心情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,化妆后,便开始录制,中午盒饭后简单休息便一直录制到五点完成了条,全程精神饱满。工作人员已经很兴奋了,说“刘律您太牛了!”我说再加二条也是可以的,,吉利数字,于是又录了二条。
第二天回京后,没有休息,紧接着约见咨询、开庭,到了周五,作家好友再次问我的小说写完没,我有点愧疚,确实搁置了三个月左右,不知道如何收尾更好?即便是给了指导意见,那具体的写作和人物把控还是得靠作者自己去构思去烧脑去写,我信誓旦旦:“请放心,我早已经打好了腹稿,已经成熟了,就等着落地,给我二天,我一定完稿。”然后我周六一大早去了律所,换上睡衣拖鞋,开始码字。
收尾确实挺难的,二个女主最后都要有一个合理的和开放的结局,既有失望又有希望,我整个被人物带入情境,一会笑,一会哭,写得忘了时间,忘了吃饭,忘了睡眠,饿了就煮面条就榨菜,困了就在沙发上眯一会。直到周日的下午日落前,我终于写完最后的二万字,二十万的小说完成了,如获重释。
连续超负荷的工作的后果来了,周一的晚上,我右腹部隐隐约约跳跳的小痛,可我并没有在意,以为是岔气或是着凉了,喝些热水应付,继续正常上班。接下来的几天,症状没有缓解,但也不是很痛,我开始警觉,便和同事们聊天时说起我的腹痛。李律一脸严肃地说:“医院检查呀,别耽搁了,你那个地方分明是肝部,我跟你说我一医院一查就是晚期,三个月,人就没了!”初律更是一脸正色道:“应该是肝的问题,你脸色有点*,早期还是可以治疗的,医院。”
那天下班的时候,下着小雨,我听他们两位一说,开始担心起来,赶紧医院。路上,心情异常沉重,天哪,莫不是真的中招了?老天要收我?今天一定查个明白,看看自己还有多少时间,好对后事做个规划。人固有一死,早晚的事,怕也没有用,面对吧。
医院,咨询后被提示挂急诊外科,我以为急诊就是很快有医生给你诊断治疗,我这要死的人可耽误不起。然而,并不是。急诊值班的医生几个人一排坐在大厅,我到了一年轻帅气的医生跟前陈述我的病,还用手指着病灶。医生说:“我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什么问题,你需要验血、拍片子,大约全部结果出来需要两个小时。”
验血分两个环节,第一个大约半个多小时出来了,我拿着给医生看,他说:“咦,你的血比我还好,看起来问题不大,一会要看另一个结果和片子。”我继续怀着复杂的心情耐心等了一个多小时,拿到了片子和血检报告,医生看了看说:“嗯,片子没啥问题,血脂有点高,最近吃的油腻了吧?回去注意清淡饮食,头孢有吧?吃三天,症状若没有缓解,三天后复诊,我怀疑心经的问题。”
人太多,没办法再详细的问,反正排除了癌症,我就欣喜异常,就如同重获新生一般的快感,连药都没开,反正家里有。我连续吃了三天头孢,症状并没有缓解,似乎严重了一些。我想我需要休息。可是周六,所里领导说有会议并聚餐,要求我参加,我只好忍着痛去。吃饭的时候,手一直捂着右腹部,还被同事们赞叹:“刘律好讲信用,生病了也能出来。”
周六晚上回来感觉不是很好,医院好好查一查。刚好医院——医院,需要提前一天挂号,医院被要求“挂外科”的经验,我挂了专家外科。睡前,我用热毛巾敷了几次右腹部,以缓解疼痛。
早上醒来,右腹部继续跳跳疼,我用手一摸,出现一些很小的疙瘩,我一想:这一定是热毛巾敷的,烫坏了。
十点多,轮到我了,我面前的女医生大约四十多岁,梳着短发,看起来很权威的样子。我坐下后陈述病情,又把衣服撩起来让她看,她突然很警觉后仰,不高兴地说:“我这是外科,动刀子的地方,你那不是带状疱疹呢吧?去皮肤科啊!”
“医院……”,我刚说半截,她就不耐烦地喊下一位,我只好退出去。我有点懵,医院挂的外科门诊,这里却不行,那到底是还应该挂什么科?带着疑问去护士站问询,护士说:“好像是内科吧?您去一楼咨询台问问。”我到了一楼咨询台问询,并陈述我的病情,护士也拿不准,一会说肠胃科,一会说皮肤科,但说已经没有号了,只能等明天。我不甘心呐,就找到了皮肤科那一层,到值班台问询,我态度非常谦卑和诚恳,护士小姐心地善良,给我出了主意:“您去皮肤科看一下,插空儿进去问问大夫,或许会给你看看。”
我谢过小护士,飞快找到了皮肤科,趁着一个患者刚出来,我挤了进去,女医生看起来慈眉善目,挺好说话的,我便凑上前陪着笑脸解释自己挂错了号,就问一两句就走,赶紧撩起衣服陈述病情。女医生看了看说:“你这是带状疱疹,看起来不严重,吃点甲钴胺就可以,如果严重就吃阿昔洛韦,顺便涂抹对应的药膏,药店都有。”我说我记不住药的名字,医生就拿了一个纸条给我写了下来。我如获至宝,回到家附近药店开了甲钴胺和药膏。
可是,吃了三天药,抹了三天药不仅没有缓解,疼痛感加重,疙瘩已经部分起泡了,我遵照医嘱在网上药店买了阿昔洛韦,吃了两天,症状不仅没有任何缓解,疼痛更加严重,已经有些直不起腰了。
有病乱投医是真的。我开始在网上查询关于带状疱疹的各种信息,越看越害怕,有的说用西医,有的说用中医,也有的说中西医结合治疗。小王子想到了通医院,我便去了,接诊的是位年轻的男医生,个子不高,态度极好,手法麻利。他快速用针将我的一些疱挑破,再拔罐,放出一些血水,然后给我针灸和电疗,又给我开了一些中药和药膏,开了抗病*的伐昔洛韦。医生要求我每周去两次针灸,禁止吃辣,注意饮食清淡,不能吃发性食物。
两周以后,疱疹部位开始结痂,遗留大片淤青和疙疙瘩瘩,医生说抗病*的药可以停了,继续喝中药和营养神经的药,但是疼痛越发严重,并没有缓解。
尤其是到了晚上,阵阵痛感袭来,让人痛不欲生,跪在床上祷告,只要不让我疼,我想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,哪怕去死也在所不惜。我家里有布洛芬,每天晚上睡前提前一小时吃,就担心夜里睡不好,开始还管点用,可后来这药基本不起作用,我就跟小中医说实在太疼了,给我开猛药吧,他给我开了更强的止痛药-洛芬待因缓释片,这是骨伤手术后吃的药。可是我吃了觉得并不怎么见效。医院,我都问小中医:“我什么时候可以不疼?”他都耐心说:“需要时间,放松心情,这个病就是慢。”
有一次针灸时遇到一位六十多岁的大妈,她已经快好了,就给我说她曾经多么多么疼,晚上睡不着,可白天还要给儿子看孩子,死的心都有。
通过咨询打听交流,我发现身边得过这个病的人还挺多,只不过症状轻重差异而已,但基本可以肯定的是:真疼,刀割一般的疼,火疗一般的难忍,皮肤摸不得碰不得。
我有一个朋友是一个*医退休大姐,我疼痛难忍的时候和她说了病情,她说她得过这个病,医院看的,可以介绍给我,又告诉我疼得医院的疼痛科,不能硬挺。
于是,医院的疼痛科。接诊的刘医生四十来岁的样子,说话温温柔柔的,戴个眼镜,找她看病的人很多,每次要排队。她给我进行了皮肤注射,开了一周的营养神经的注射药剂,说可以每天去社区卫生院注射,然后开了三盒普瑞巴林,并说营养神经的药至少要吃半年,推荐说弥可保甲钴胺的最好。每次注射什么针我也不清楚,只是感觉每周去皮肤注射后缓解了不少疼痛。这样去了两周后,第三次去的时候,医生更忙,顾不过来和我说,我就问我还需不需要注射呢?她说:“你觉得注射管事了吗?要是还疼就需要再注射,就还是有炎症。”然后她去给病人注射,轮到她的助手给我咨询,我说了情况,助手说:“你要是不是很疼,尽量别注射,对身体不好,要注射也要间隔时间长一些,要不再给你开三盒药吧。”
这段期间,医院,在家吃中药,西药,幸亏天还很热,在家里时,衣服不能接近皮肤,肚子总是晾着,还要涂抹药膏和喷药。遇到开庭和接待,提前贴着膏药,吃着止疼药强忍着去,其余的时间全部是躺着,三顿饭我都要认真吃,米面菜果都要吃,担心吃药反应大。
有一次早上开庭,我匆忙吃了两口面包,吃了药和止疼药。路上开始反应,狂吐不止,幸亏带着塑料袋。到了法庭院里,我几近晕倒,强忍着痛,坚持着站在院里参与调解。
同事们也帮我查询相关信息,医院搬到通州了,那儿的中医针灸最好,建议我去。我利用十一假期去挂了号,接诊的是位白头发女医生,患者挺多的,但她态度特别好,一点都没有医生的架子,总是跟大家说笑着,似乎都很熟的样子。她的针灸手法和小中医的不一样,每次走前还要给我的最疼的部位埋小针。第三次去的时候,她一边针灸一边跟我聊天,问了我的情况后说:“你已经快好了,就是来找针扎扎吧,其实吃营养神经的药就好了,我看你是个胆小的人。”
第三个月的时候,我症状明显缓解了很多,但右腹部还是会隐隐的时不时的小跳疼,我在网上查了,过了三个月就会变成慢性的,要治疗就应该彻底治好。我想我开始从哪治的就在哪结束吧,医院约了二次针灸和电疗,一周后症状很明显缓解,并遵照医嘱继续服药。如今已经满三个月,基本好了,前天还参加了运河长走,并没感到什么不适,算是接近痊愈了。我整理了治疗期间的各种药盒药袋子,足足可以装满两个五十公分见方的纸箱子。由于吃了大量的米面和含有激素的药,让我膨胀了五公斤,所有的衣服裤子全部扣不上了,接下来的任务依然艰巨,减肥。
总结和提示:
根据官方统计数据,百分之九十的人得过水痘,症状或轻或重或自己不记得,但只要得过,病*便终身携带并潜伏在身体里,遇到免疫力下降到一定值的时候,病*就会大量复制攻击神经系统,并以疱疹的形式出现。这个病开始不容易确诊,也会因各种原因贻误治疗时机,一旦超过一个月不能治愈便变成后遗神经痛,轻者几个月,重的要几年甚至伴随余生,会让人产生轻生、抑郁的想法,也有被疼痛折磨受不了自杀的,因此,不可疏忽大意。
喜欢我的文字就